来看似关闭的抗疟新药开发的大门,再次向我们打开。”
随后,在评估青蒿素的各类衍生化合物时,研究组发现二氢青蒿素更加稳定,并且比青蒿素的疗效好10倍。更重要的是,用二氢青蒿素治疗后,病人的疟疾复发率更低。通过酯化过程向青蒿素分子加入一个羟基基团,增加了开发更多的青蒿素衍生物的可能性。
在苏新专看来,这也是屠呦呦最终连获大奖的一个重要理由。“她是青蒿素衍生物二氢青蒿素的发明人。青蒿素是脂溶性药物,水溶性不好。水溶性不好,药性就不好。而提高水溶性,服用后就比较容易吸收。二氢青蒿素吸收性能就比较好。”苏新专说。
在各方努力下,青蒿素类药物越来越完善。1986年,青蒿素获得了我国颁发的一类新药证书。青蒿素类药物被广泛应用于临床,成为一种能够在疟疾早期阶段扼杀疟原虫的有效药物。
疟疾至今仍是威胁人类生命的一大顽敌,目前,全球每年约有4亿人次感染疟疾,有45万人被疟疾夺去生命,其中大多数是欠发达地区的儿童。
与西方药厂生产的同疗效药物相比,青蒿素类药物不良反应轻微、治愈率高且价格便宜,被许多非洲民众称为来自遥远东方的“神药”,如今已使全球数亿人受益。
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评选委员会主席齐拉特说:“屠呦呦从中药中分离出青蒿素应用于疟疾治疗,这表明中国传统的中草药也能给科学家们带来新的启发。”她表示,经过现代技术的提纯和与现代医学相结合,中草药在疾病治疗方面所取得的成就“很了不起”。
评审委员会委员扬·安德森评价,得益于屠呦呦的研究,过去十年全球疟疾死亡率下降了50%,感染率降低了40%。
目前,以青蒿素为基础的复方药物已经成为疟疾的标准治疗药物,世界卫生组织将青蒿素和相关药剂列入其基本药品目录。一项特殊历史时期的任务,最终转化成了全人类对抗疾病的武器,拯救了数不清的生命。
斯坦福大学教授、拉斯克奖评审委员会成员露西·夏皮罗在讲述青蒿素发现的意义时如此表示:“在人类的药物史上,我们如此庆祝一项能缓解数亿人疼痛和压力、并挽救上百个国家数百万人生命的发现的机会并不常有。”
“她真的爱它,一辈子只做了这一件事”
10月5日下午,从电视上得知获奖消息时,屠呦呦正在洗澡,以为还是哈佛大学医学院颁发的华伦·阿尔波特奖。“这个刚闹完,又出来个诺贝尔奖。”老人皱着眉头。
媒体蜂拥而至。在几经争取后,10月6日上午,几家中央媒体的记者得以进入她的家中进行采访——从2011年因获得拉斯克奖而声名鹊起后,她几乎拒绝了所有的采访。
85岁高龄的屠呦呦听力已经不好,每个问题都需要重复几遍才能听清。她准备了一张纸,算是“标准答案”,一上来就拿在手里,对着念了一遍:“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获得诺贝尔奖是个很高的荣誉。青蒿素研究获奖是当年研究团队集体攻关的结果,是中国科学家集体的荣誉,也标志中医研究科学得到国际科学界的高度关注和认可,这是中国的骄傲,也是中国科学家的骄傲。”
这样简单的语言之后,是她始终抱有的一个梦想:让中医帮助人类去征服全世界威胁生命的重大疾病,愿全球沐浴在中医阳光下的人们健康幸福。
屠呦呦的父亲是一位开堂坐诊的大夫。从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,屠呦呦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父亲的影响。那时,每当父亲去书房看书时,屠呦呦也会坐在他旁边,装模作样摆本书看。虽然看不太懂文字部分,但是中医药方面的书,大多配有插图,童年的屠呦呦十分享受那段简单而快乐的读图岁月,也就是在这段时期,屠呦呦爱上了医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