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时,任正非十分明确地表示,(如果有这种事情发生),整个企业全体员工一定会拒绝这种要求。他并举起他的手,微笑地说出“no”。
为了挥走外国舆论的成见,任正非首度公开讲述了自己的历史:1978年时,他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名工程师,并在军中加入了共产党,1987年创办华为。记者追问:“为什么要加入中国共产党?”他的回复是:“在当时来看,所有优秀的人都会入党”,“当时我个人的信念是努力工作,奉献自己,甚至可以为人民利益牺牲自己”。
对于外媒提出的关于中国人权状况的问题,任正非表示,中国的人权状态正在“一步一步地”改善,“我认为,中国的(人权)情况与我30年前看到的完全不同。当然,世界人权事业的进程已经历经几百年,中国人权状况的改进仍有很大潜在空间。”
在谈到劳动权问题时,他话锋一转,强调说,要用“发展的”眼光看待人权问题,“从欧洲的经验来看,如果实行劳动权的过度保护,将可能使中国陷入困境”。
到了必须站出来的时候
任正非从多年隐身幕后到走到台前,这背后,是华为面临的困局和压力。
截至2012年,华为作为世界电信设备老二,年销售额353亿美元,与老大爱立信的353.8亿美元仅一步之遥。全球电信设备市场一年约1300亿美元,华为和爱立信相加已占市场超过50%,余下为中兴、阿朗、诺西三家瓜分。在市场上原有的10家主要公司在最近10年被淘汰5家之后,剩下的5家对全球市场的划分都已呈稳定均衡之势,短期内难以打破。
华为原本寄望于能在美国这块全球电信最富裕的市场取得突破,然屡屡碰壁。除政治因素外,北美的商业门槛也很高,仅阿朗一家,其48%都来自美国市场,另有思科、爱立信盘踞。商业与政治势力联手构筑的壁垒,使这一格局难以撼动。华为为此不得不在近期明确表示放弃强攻美国市场。
这意味着,华为在全球的围猎,在地理维度上,已经触及天花板。
华为不久前公布的2012年报显示,华为2011年销售增长9.1%,2012年为8%,华为此前对外宣布未来5年的复合增长率约为10%;而在2011年之前5年,华为的年复合增长率是16%,更早一些时候是20%以上。华为从一家高速增长的公司,回落为常态化发展的公司,已是不争之事实。
更重要的是,这一切并非一波短期行情,而是中国经济中长期困局的缩影。2009年世界金融危机深重之时,任正非曾私下与身边人断言,中国的4万亿计划只能解近渴,不解远忧;全球性的制造业过剩将因此加剧,他当时预言称“中国的经济将于2012年面临一次触底”。今年一季度中国GDP增速降至7.8%,任4年前的预言应验,并落实到了华为这个缩影身上。
显而易见的是,在传统业务遭遇天花板的背景下,华为未来增长必然要从寄望于企业网、消费者终端两者新业务,然则这并非易事。这两块业务分别占公司比例分别仅为5%、20%,去年也仅增长25.8%(企业网基数低),8.0%。
华为手机终端去年一年在品质上有了显著提升,并成功进入全球智能手机第三之位,但距离苹果、三星仍有巨大距离。业界认为,这种距离不是产品(品质)的距离,是华为品牌与世界的距离,是华为文化与世界的距离。要缩短这一距离,华为必须从过去仅仅局限于技术、市场的开放,走向品牌和企业文化的全面开放。因为与全球运营商封闭的打法相比,以新业务“企业网”及以手机为代表的“消费终端”拓展对品牌、渠道等非产品、外在能力的依赖要远远甚于前者。
而华为品牌的开放,其死穴之一即为掌门人任正非创业以来极度低调的作风。以此为出发点,为华为的未来打算,任正非到了必须“站”出来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