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是中国对外开放后诞生的一个新群体,一个体面的特殊阶层。
他们是精英一代,大多毕业于名牌大学,工作在传说中的跨国公司,在一定程度上掌管着这些经济帝国的在华命运。
他们的生活是许多人的梦想:衣装笔挺,说话中英文夹杂,出入于高档写字楼,出行坐飞机,住五星级酒店,拿美元补助,度假就是出国游玩。
他们就是中国最早一批的外企白领。
然而,人到中年的他们,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尴尬的十字路口。
2012年下半年以来,外企裁员潮波及中国。
2012年7月,诺基亚[微博]表示要关闭中国两个区域销售中心;接着,惠普[微博]宣布将于两年内全球裁员2.7万人;8月,摩托罗拉[微博]宣布裁减4000名员工。进入2013年,汇丰宣布今年将全球裁员3万人。3月8日,摩托罗拉员工收到总部的邮件显示,公司将再次裁员1200人。3月20日,汇丰人寿在上海宣布关闭其个险业务,数十名员工及上百名营销员遭遇“闪电裁员”。
受到这次职业危机影响的不仅是外企的普通白领,高管们所受的冲击比以往历次裁员都要剧烈,尤其是上个世纪90年代最先进入外企工作的中国员工,姑且称之为“外企白领一代”,他们不得不开始面对职场中的“40、50”现象。
他们还好吗?!
忽然发现自己成了公司最尴尬的人
Stella的前半生经历,可以说是著名职场小说《杜拉拉升职记》的现实版。
1996年,大学生Stella在北京某部委设计院当实习生,由于英语专业的关系,负责一些文字翻译,有机会和外企公司的员工接触。当时的北京,CBD还处于城乡接合部的“八王坟时代”,摩天高楼屈指可数,国贸和中国大饭店等寥寥几座。
一个暑假下来,外企员工的工作状态让Stella叹为观止。“我当时都傻了,真羡慕呀!我们辛辛苦苦算一周的数据,人家那边计算机轻松搞定;我们要一次次坐1号线地铁回单位集体开会汇报领导,人家现场全球电话会议,我羡慕他们出差的待遇,羡慕他们流利的外语,羡慕他们开阔的眼界,所以我给自己立下了志向,以后一定要加入外企!” Stella感慨万千。
彼时的外企在规模上远不如现在的跨国公司,仅仅就是“某某公司中国办事处”,在人才招聘上还没有那么高门槛和过五关斩六将的考试。外语好、懂技术无疑是一个敲门砖,毕业时,Stella轻而易举找到了一份跨国公司办事处月薪6000元的工作。
Stella接下来5年的人生正如杜拉拉的缩影:勤奋、吃苦外加善于沟通,即所谓的高情商,让她一步步从文员变为Team leader(团队主管),再升到主管,最后在29岁那一年成为新更名为“某某跨国公司”的“公共关系部高级经理”。同时,她也在生活质量上实现了大逆转:从合租房子到在北京四环外拥有自己的公寓。
随着新世纪(8.80,0.14,1.62%)跨国公司在华数量的增加,尤其是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,各个跨国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崛起,再加上海归疯狂回国创业潮的到来,Stella发现无论她如何努力,只能在原地打转。
“在这个地方,国籍决定了你所能上到的最高位置。如果外企是五层楼的建筑的话,每层楼的人依次是:五楼(跨国公司注册国家的)本国人; 四楼:其他国家的外国人 ;三楼:东南亚华人;二楼:有总部工作经验的海归或者有政府关系及客户背景的中国人,所谓外企的中国高管 ;一楼:一般中国本地雇员。” Stella形象地比喻。
当她止步“二楼”3年的时候,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