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译是翻译了,但看不到。
她这个人很明白。她说话很明确,很会讲话也很爱讲话,据说在国外演讲了 2000 多次,这不得了啊。我看很多外交官讲话,和她差得太远。她关心生活比较少,衣食住行,除开行,都不大讲究。她 1942 年到英国,我是 1945 年去的,她来接我,帮我安顿下来。在英国人生地不熟,她是最亲的。我当时在飞利浦工厂工作,在伦敦城外,她的医院在一条很繁华的大街附近,每周我进城,我们就去一家广东馆子吃担仔面,聊天。
解放后她第一次回北京是 1956 年。我们在他爸爸家里等她。她是由对外友协的人接来的,在家里见了面。当时内外有别,国外是很吓人的,对外友协说不要待在家里,给她找了旅馆。第二天她又到家里来看了一次。她在燕京大学读过书,对北京很熟悉,也去了她以前常去的地方逛逛。
自从她的印度丈夫陆文星去世后,她还是受到些打击。尽管她从没说过想念他这些话,但电话里说起他的事,我觉得总是不大对。
周光墉(韩素音堂弟,自传中提及的六弟)
我对她印象最深的是她爱祖国。抗战爆发时,她在英国读书,中断了学业回国,应该是坐船奔波了很久,先到武汉,再到重庆、成都。我还在读中学,第一次见到她,觉得很亲切。虽然以前没有见过,但我对我们的关系是很清楚的,而且当时学生的抗日热情很高,她又是因此回来,所以自然很亲切也很钦佩。
1956 年她第一次回国的时候,我刚好在北京出差,所以也碰到了。当时正在提“双百方针”,百花齐放、百家争鸣,她很感兴趣。后来她回国,每次都来看她的三叔,也就是我父亲。她母亲回国后,她父亲一个人在北京,我父亲和哥哥经常去看望,她对我父亲感激牵挂。我父亲研究家史、族谱,她都做了记录,也就她愿意听。
改革开放后,她多次安排我出国考察,因为我当时在邮电管理局工作,也就是现在的电信公司,她安排我去看国外的大公司,德国西门子、美国 AT&T,还有比利时的公司。她主要是想帮助祖国的建设,因为国外的通信发展快,而我们要搞现代化,但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电信现代化,不知道如何小型化、自动化。我对她很感激。
朱炯强(浙江大学外国语学院退休教授,韩素音多年好友,2003 年在瑞士访问过她)
3 号中午,对外友协通知我韩素音去世的消息,我觉得很难过。我们见过 5 次面,她大我 16 岁,又是名人,却和我毫无隔阂。如果说刚认识时我还觉得面前有一堵墙的话,后来这堵墙就因她的诚恳而消失了。
我们第一次见面是 1993 年 5 月,在奥地利参加欧洲英语国家文学研究会。会议的规格颇高,有 4 个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参加,共 400 人与会。我代表当时的杭州大学参加。按常规,每个人的发言时间是半小时,但不知为什么大会破例让韩素音讲了 1 个半小时。她的演讲很有魅力,这么长时间,内容很实在,其间掌声不断。当时,在格拉茨的奥地利华人商会听说韩素音来了,请我帮忙联系,想听她谈谈当时中国的情况。韩素音在经过研究会同意后去了,研究会执行主席委托我陪同。韩素音给侨民做了整个下午的演讲。讲完有很多人提问,我记得有人说,周总理在“文革”中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,直接向毛主席提建议。她的回答我印象深刻,她说:“有时候我们不了解政治家,他们首先要保护好自己,才能保护大家。当时他不得不如此。”她讲的不是一般政治家所讲的,而是人们容易接受和理解的道理。
那次会议上我代表杭州大学邀请她来访问,12 月她就来了。当时省里的领导都接见了她。在杭大做讲座的时候,礼堂里人山人海,另外还做了一个主题为正确理解国家形势的小型座谈。她还在杭大设立了中外文化交流奖励基金,但四校合并后取消了。
我和她聊得最久的一次是在洛桑,回来后我写了《在瑞士访问韩素音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