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的样子了。
1988年,蔡珠祥从南美飞到香港,过境回到深圳。关于他回来的方式,村里人有两个说法,一是他购买了一张从厄瓜多尔飞往香港的机票,返深;二是张莲好借了2万元美金,去厄瓜多尔把阔别多年的老公接了回来。那一年,蔡珠祥38岁,张莲好41岁,他们分开已经整整16年了。此后,他再没有见过自己在厄瓜多尔的孩子。
包租公
1996年,蔡珠祥和张莲好花了100万元,将之前的小楼拆除后重新建起了一幢6层小楼收租。蔡珠祥和张莲好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富足和安定,蔡白天去喝茶、四处逛逛,张则每天去荔枝公园散步、偶尔和村里人打打麻将。
蔡珠祥在外漂泊,也许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妻子在家的艰辛。一个外姓外地女人在村里孤立无援,举目无亲,最多的时候她做了包括清洁工在内的五份工,生活仍艰难坎坷。1982年,她用自己打工的积蓄和丈夫寄回来的钱,在80平方米的宅基地上建起了一栋两层小楼。在几个受访的村民记忆中,这个女人的性格也越来越“硬”,有时候甚至执拗,很难说话。她在村里很少和别人搭讪,也很少与人产生矛盾,每天早出晚归,行色匆匆,异常忙碌,脸总是绷着,前额的头发倔强地立着。她就像热闹的蔡屋围村中的独行者。
1992年,深圳开始第一次城市化改造,4万多持农村户口的“农民”一次性转为城市户口,在原村委会基础上也组建了股份公司,村民参与分红。但是,由于张莲好不是“本村人”,蔡珠祥又是港人身份,所以他们二人均不能参与村股份公司的分红。虽然,农村变成了城市,村民变成了市民,但教育、医疗、养老等均没有纳入城市化管理,村股份公司也没有摆脱以宗亲为纽带的血缘股、家族股等。
由此,深圳的农业已经基本消失,城中村的村民们在祖先留下的地上“种”越来越高、越来越大的房子,他们走上了这条毫不专业的房地产经营之路。一开始,蔡珠祥对无业儿子的前途十分担心,儿子甚至买瓶啤酒都要问张莲好要钱。1990年前后,和村里人一样,蔡珠祥也投入了第一轮的抢建风潮中,将自家房子加盖到四层,外墙上贴了光洁的瓷砖。村子里住满了外地奔赴深圳的淘金者,滚滚而来的租金让蔡珠祥觉得漂泊海外打工有多么不值,他也不再担心儿子的未来,因为靠房子收租,根本不需要工作。
整个城市的开发改造带动了蔡屋围价值的提升,原住民成为了最大的获益者。
此后,随着越来越多涌入的外来租客,村里的房子也不断“长高”。1996年,蔡珠祥和张莲好花了100万元,将之前的小楼拆除后重新建起了一幢6层小楼。村里的楼房多方正,六七层高,除了一道楼梯外,所有的空间都被分隔成一个个单独的房间,分别出租,每间租金600-1200元不等。在村里人的小楼中多是一房一厅等“小户型”时,不甘落后的蔡珠祥夫妇则选择了三房一厅的“大户型”。也许是因为蔡珠祥认为,“大户型”更加气派、风光,也显示自己在海外多年见过世面,与村里人不同。阔绰的大开间套房确实让他们在村里风光了一把,但是到了实际出租的时候,每平米的实际收益和出租率却不如小户型。因为租住城中村的多是城市低收入人群,他们之需要一间房,一张床,却不需要落脚点有多宽敞、多舒适。如果全部是一房一厅的小户型,6层小楼至少可建30套小房出租,每月坐地收租总额至少要比现在的万余元翻一倍。
尽管如此,蔡珠祥和张莲好仍旧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富足和安定,蔡白天去喝茶、四处逛逛,张则每天去荔枝公园散步、偶尔和村里人打打麻将。也许是巧合,他们拥有的深圳市罗湖区蔡屋围老街坊12号小楼,正是后来建成的京基100大厦的大堂位置所在地。
钉子户
蔡屋围城中村拆迁改造中绝大多数村民都选择了产权调换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