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“1500块钱”,员工还等着发工资。
沃森初创时在册的员工只有四个人。实际上有五个,其中两个是刷瓶子的工人。陈尔佳出来担任了第一任总经理,但是并不领工资。
他说:“沃森的历史上有几次救命的钱。”第一次是卖研究成果,甲肝疫苗,“我们说这就是卖女儿”。
2004年,他们把自己研发的甲肝疫苗研发成果卖给上海的一家公司。“当时完全不懂怎么报价。”他们甚至不知道报多少才合适,想着卖1000万。于是说了个2000万的价格,还可以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没想到,2000万就真的卖出去了,“首付拿到800万”。
李云春说很感谢在沃森之前的那些积淀。在大连的经历才让他真正明白如何从企业的角度去构建战略,细致点说还包括建一个车间应该怎么规划、怎么组织。
沃森的初期,他们对未来的道路都很迷茫。当时有两条路线,一是“提供技术服务,卖项目”;二是“找一个有实力的企业来整合,我们作为技术团队拿一部分股份。”那时候,他们甚至还不懂什么是风险投资。
“复星集团的人来过两次。”李云春说。大家吃了饭,喝了茶,结果“没下文了”。后来才知道,人家对成熟的、有利润的企业更感兴趣。
后来又来了一家公司,沃森当时提出以3000万的价格让出51%的股份。李云春说:“这个价格完全是壮着胆子说的,没有依据,就是觉得自己值。”而那时候,他们甚至连一个“临床批件都没有”。
跟沃森谈合作的“经理很看好,可是老板不同意”。又一次希望落空。“你们这班人,初看是一班虎,现在看是一群狼。”李云春忍不住笑起来,重复当年上海一家公司分管投资的副总的原话。这一次引入风投,沃森开价5000万转让控股权。对当时的他们来说,这也完全是“天文数字”。投资公司那边也有自己的顾虑,没有同意控股,投了1800万给沃森。
那个时期的沃森,弱小,空有野心。现任董秘徐可仁是在这一时期加入的,当时他的想法只是帮帮朋友,没想过以后能够收到多大回报。“现在才后悔了,当时他们让我投点钱,拿多点股份我没答应。”徐可仁的股份就是当时团队分配的股份,“那时候想我一个律师,你们不给我钱就算了,还想从我这里掏点钱!”
“自己生产疫苗,产业化。”这是沃森团队一直以来的梦想。于是他们决定找政府,贷款建厂。
他们从昆明政府那里碰壁而归,没想到居然在玉溪政府柳暗花明,“当时只有玉溪政府理我们。”
玉溪政府要求他们报材料。听到这个要求,他们反倒不知所措了,没做过,“不会做”。灵机一动,他们拿出之前去上海做的PPT,修改之后给玉溪政府,“没想到居然看懂了”。玉溪政府还牵线搭桥介绍了另外一个投资人给沃森。这就是玉溪地产。
玉溪地产的董事长冯少全来到沃森,“看项目,也看人”。当时沃森股东高管之一的马波是玉溪地产总经理的弟弟。沃森提出1500万转让20%的股权,冯少全还价1000万。
李云春回到办公室,同事和他商量这个月的工资怎么发。他想了想,“没钱,找老冯吧。”冯少全晚上9点来到办公室,10点他们谈完。转身,冯少全就去找了马波,问:“小子,这个公司到底怎么样?”
现在回想,李云春说这大概都是有“因果关系”的,“我们做人问心无愧”。最终,玉溪地产以1000万受让沃森20%的股份。李云春说:“其实当时他看中的也不是我们,而是玉溪政府给的那块地。”
与玉溪政府达成招商协议以后,政府以约10万/亩的价格卖给沃森128亩地,“一共是1300多万”。而当时的沃森连这笔钱也付不出来,于是政府先办了地的转让手续。沃森才能拿着地到银行抵押,获得贷款5000万,然后再付地钱给政府。
最好的结果
李云春在沃森的持股比例为15.05%。沃森成为一家没有实
际控制人的公司。在李云春的观念中,大家一起创业,股权应该让大家共有
从最初的润生药业,到现在的沃森,李云春不居功,股份也都提倡均分。现在,他在沃森的持股比例为15.05%。沃森成为一家没有实际控制人的公司。
在李云春的观念中,大家一起创业,股权应该让大家共有。
如果没有沃森,如果还在昆明所,李云春低下头想了想,他说自己也没想过最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,“对那时的我们来说,最好的出路就是留校、当老师,然后出国”。2010年年底,李云春终于坐在台上,听见沃森上市的正式消息在耳边响起。他反而平静了,平静得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。他当即写了几句诗,以短信发给自己亲近的朋友:“高处不胜寒,埋头迎挑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