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。由于厚爱外资,加之避税的便利,台湾的资金大部分流入外资基金,但更关键的是,当时两岸关系比较紧张,出于避险的考虑,金额庞大的资金陆续跑出台湾市场。可悲的是,在外资可以进来攻城掠地时,台湾本地基金却不能出去攻城拔寨,因为走出去发展首先要看与当地有没有“邦交”,没有“邦交”就不能被接纳,但台湾没有“邦交”的资格。这就好像捆住自己的双手跟人打架,在这样的环境下,台湾本地基金就面临系统性风险了。
马维欣说:“两岸的监管基本上都是比较严格的,这种严管的架构下,大陆进步的速度远超台湾,因为在大的方针政策上,大陆把握的‘度’比台湾好。我认为,主管机关先要想清楚,自己的最重要的角色是什么?是要保护谁的利益—投资大众的利益、基金公司的利益,还是外资的利益?到底要规范的是什么?是创造一个公平、公正、公开、客观的平台,还是要当公安局长?只有当这些角色定位清楚以后,监管部门才会很清楚地知道市场的开放速度与程度。”
进入任何行业都要被“修理”
1992年,完成留美学业的马维欣返回台湾,在父亲马志玲的刻意安排下,执掌刚刚成立的家族企业元大投信,从此投身基金业。
马维欣入行的时机可谓“喜忧参半”。幸运的是,靠天吃饭的基金业适逢当时的台湾市场处于最佳状态,股市刚刚冲上历史最高点12682点。但相比于天公作美,地利与人和的困扰让马维欣的起步颇为辛苦。
20世纪90年代,元大只是一个专业券商,还未通过收购形成金融控股集团,相对规模有限,且没有特别的政治背景。那时,台湾金融业的金融控股集团或有深厚的政治背景;或扎根本省,靠土地起家;唯元大是个另类—它是唯一一家靠专业券商起家从事投资的公司,而且即使到现在,在台湾所有的金融控股集团里,马家仍是唯一的“外省家族”。
彼时的台湾是计划型经济,受高度管控的金融业需要获得监管部门发放的特许执照才能进入,基金业只有4家公司,成立时间都已超过10年。但之后,台湾当局突然从一个极端跳转到另一个极端,一次性发放了11张执照,同时有11家基金公司成立,而且向外资全面开放,允许其在台湾市场100%持股。这样,行业局面立时由保护主义下的垄断经营折转为“战国时代”。
元大投信成立之初,必须要募集一只规模为40亿新台币的封闭式基金,只有这只基金成立之后,公司才能成立。40亿新台币在当时是个相当大的数目,“等于把市场上所有的资金都扫光”。马维欣记得,元大投信的时任总经理带着她四处奔波,每一家银行至少要拜访6次,从最小的承办员直到总裁,都要拜到,所有关节逐一打通,“非常辛苦”。
马维欣说:“就基金业而言,我没有什么喜欢或不喜欢之分,因为进入任何行业,其实你都要被‘修理’,尤其像金融这样被高度监管的行业,你必须从犯错里面学习教训,必须交学费。如果做一个基金经理,或经营一家基金管理公司,你没有看过一个景气或两个景气的循环,根本称不上‘做’,你没有能力去管理好一只基金或一家基金公司,因为行业变化太大了,太快了,这里面包含了政策的变化、全球市场的波动、公司恶性的倒闭,还有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性事件。在台湾,产业轮动很快,去年业绩排位第一的基金很可能今年就是最后一名,因为基金不可能过于迅速地换股,尤其大陆的基金,规模更大,周转率不可能那么快。所以,买基金至少看3年的期限比较合理,甚至是5年,这个时间代表它可能经历过系统性风险而存活下来。事实上,全面认识行业所能发生的状况,只有在经历过两个循环里才可以都看到。如果你有幸在其间逃避掉80%~90%的状况,甚至可以全身而退,我想在这个行业立足就不成问题了。因为我看过太多的基金或基金公司,就是在这种循环中被洗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