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他先是因手指受伤而不得不休息;随后,围绕他与原经纪公司的解约一事,出现了许多猜测和传言。李云迪坦陈,初听流言时他的确“很受伤”,“平时除了练琴就是演出,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许多无中生有的猜测和报道。”喧嚣之后,李云迪开始反思自我,他由衷地感到自己还需要学习、思索,“所以,这两年我有意减少了音乐会的数量,阅读了包括哲学、宗教、历史等很多书籍,也终于有时间重温摄影等兴趣爱好。这次‘充电’,更让我想通了很多事。”
“对我来说,今天有机会站在舞台上,我可以弹;可能明天大家不喜欢我了,我也可以休息,过平淡的生活。”眼前的李云迪,谈笑间云淡风轻。
偶像的人生
用流行元素包装古典音乐,最成功的是男高音帕瓦罗蒂,他的经纪人将他打造成一个超级商业品牌。李云迪显然比较赞同包装帕瓦罗蒂对于推广古典音乐商业的做法,但看似前卫实则传统的他也认为,在过于商业化的领域曝光,对于一直以传统形象出现的古典音乐,有可能带来相反的效果,流于低俗化。
为此,李云迪试图维持二者的平衡。比如,他曾为了一次慈善演出而取消了之前安排的高额商业活动,因为担心商业活动会分散晚上的演出精力。基于上述考虑,李云迪每年演出的数量远远低于另一位钢琴神童——郎朗,但年轻的李云迪并不担心:“我看的是未来5年、10年。场次多少并不代表什么。”
郎朗曾表示,只要能推进古典音乐并不太在乎商业化,对此,李云迪则有不同看法。他说,“目前古典音乐家被包装得越来越商业化,有的是出于个人意愿,有的是唱片公司的计划,但我个人比较反感,活动多只能算是‘明星’,很难成为大师。我推崇那种天才音乐家,在他活着的时候可能没人认可甚至关注,在他死后200年,却成为民众热爱的音乐家。”李云迪认为,如何从知名钢琴家成长为拥有自己风格的大师,不是靠几年的名气就能完成的,而是要潜心学习,苦心造诣,耐得住寂寞,抵得住诱惑。
李云迪已经习惯了媒体和公众拿他与郎朗做比较。他说,“这是时代造就的,我觉得是需要以后的历史去认可。观众是欣赏者,可以选择性地去欣赏,不一定非要做一个绝对的比较,如果大家非要比我也不在意。中国地广人多,在同一个年代同样的领域出现取得相同成绩的人物也很平常,大家专业相同,却有各自的风格,会经常被提及和比较。”
他透露,自己其实和郎朗的互动并不多,也基本没看过对方的演出。“大概两三年前,我们曾在机场碰到,打了个招呼。我说,郎朗你好像瘦了,他说我好像胖了,就这样。”
说起今后的打算,李云迪说,现在的自己实在太过忙碌,如果今后条件允许,一年希望只演20场,把更多的时间留给自己充电、学习或休息。
他自信地说,“曝光率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。”他指着宣传材料上罗列的一大堆头衔,颇为豪气地一挥手,“什么国宝级钢琴艺术家,钢琴王子,不管叫什么,我都是李云迪,我要呈现的东西就是音乐。其实没有曝光率,我会更开心。”
的确,让李云迪开心的理由是有更多时间做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。
前两年,他对普罗科菲夫的钢琴协奏曲产生了兴趣,就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。放松的时候,他喜欢待在一个相对安静、简单的环境,“我没有很多朋友,所以像红酒、爵士音乐、HI-FI音响等,就成为我的大部分休闲娱乐的方式。”他还热爱各地美食,从家乡风味的川菜到清淡鲜美的日本料理,每一种食物好比不同的音乐风格,各自有着难以取代的魅力。
熟悉李云迪的人或许知道,他还是个狂热的车迷,从小就收藏了很多车模。据他的父亲李川回忆,早在当年深圳艺术学校读书时去美国演出,校长随便在街上指一辆车叫李云迪认,都难不倒他,他甚至还能报出多少个缸、多少马力。最后,一台没标志、面目全非的改
装车才把他彻底难倒。
除此之外,李云迪坦陈自己从小就爱钻研时尚。“小时候第一次去巴黎演出,逛老佛爷百货时,校长和老师都跟在身后,听我介绍这是鳄鱼、那是LV。只不过那时候买不起,只能过过眼瘾。”
成名后,李云迪每逢得奖或遇到高兴的事,就会给自己买辆跑车作为奖励,近年来又研究起摄影来。对此,他特意提到奥地利著名指挥家卡拉扬玩飞机、开跑车的例子,来给自己“辩护”。他觉得这一切生活中的享受绝非“不务正业”,而是一种愉悦精神的手段,最重要的是,可以通过对这些美好的享受,激发音乐上的灵感。
他相信,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,类似于所谓的“通感”。诚如他对记者所说的:“我只希望自己是一个音乐的传播者,希望因为我的音乐,可以有更多人喜爱古典音乐,喜爱钢琴演奏,喜爱音乐艺术,热爱生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