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高过一年的春运大潮,今年的浪头又比往年高。单铁路春运为期40天,就要运送旅客2.3亿人次。还有汽车、轮船、飞机和摩托车来帮忙。出行的旅客人数当应大大超过2.3亿的统计数。2.3亿是多少?相当于大半个美国、小半个欧洲和两个俄罗斯的人口数量。
节前学生放假回家、务工人员返乡、探亲人员出行,还有富人们的外出旅游过节等,来往熙攘的浩荡大军,形成的春运客流,彰显出中国改革开放的独特气势,更俨然流动着中国大地上的美丽民生色彩。
节前学生放假回家流,流动着文化和未来中国希望的色彩。一个寒假春节回家,就能形成三股客流之一潮。从这学生回家的色彩中,怎能不叫人看到古老的新东方,看到中国文化教育的发展,看到中国的未来和希望。
务工人员返乡流,流动着世界罕见的中国农民工外出务工艰辛和喜悦的色彩。世世代代劳动在一小块土地上的中国农民,祖祖辈辈被束缚在狭窄的天地里,春种秋收,日出而作,日没而归,连村子也很少出过。如今大步跨出家门,坐汽车,乘火车,务工挣钱,县城省城都嫌小,北、上、广才是目标。尽管充满艰辛,饱经风霜,备受煎熬,但也流露出对城市、挣钱和回家的喜悦。
探亲人员出行,使得春运潮流充满亲情,流动着中国人过年孝敬父母、团聚亲人和祭拜祖宗的传统情感道德和民俗文化色彩。儿女工作在外,远离父母和亲人,平时虽能在电话上嘘寒问暖,但父母亲人在家怎样辛苦,儿女在外是否事业有成,怎样越过艰险,步入坦途,有何收获……难免彼此牵挂。这春运大潮的洪流,将久别远离,互为挂念的亲情,聚集了起来。现代高速交通,只需几个小时,就使千里相隔的妻子丈夫、儿女父母,欢聚一堂,聊叙别后情景。
这春运大潮的洪流,还成全着富人和特权者们的奢侈和贪欲。让他们带着太太或情人,乘坐比高铁速度高出倍数的波音飞机,从寒冷地带起飞,只需眨眼功夫,就能轻轻地降落在温暖的中国南方或外国的温暖之地,然后由小汽车将他们一对一对地接进上万元一宿的高档酒店,享受着纸醉金迷的上等生活。
在这春运大潮的滚滚洪流中,务工人员流应是大潮的主流。要说流动的色彩,也要数这一支主流最为绚丽多彩。候车室人头撺动,车箱里互享体温。有高铁流,有特快流和普快流,有汽车流,还有引人注目、最具创意的长龙似的摩托车流。有扶老携幼,有大包小包,有惬意和喜悦,也有悲伤和忧愁。能说那不是最丰富的色彩吗?要是跟富人和特权阶层者们相比,那颜色就更加明快干净了。
浪头一年高过一年的春运大潮,传递着地球上一个古老东方大国社会巨变的信息。文化教育变了,农村和农民变了,古老民俗在现代潮流的冲击下也变了,还有先富起来的少数人和取得特权的人更是变得面目全非了。变,一切都在变。变出了各自的颜色,变得姹紫嫣红,五彩缤纷,鲜艳夺目,以致成为中国特有颜色。这也可以说是在春运大潮中,流动在中国大地上的一道短暂的民生光环。
打工挣钱,囊中羞涩,布衣素食,是民生;不劳而获,腰缠万贯,花天酒地,也是民生。一个电话有人将机票送到办公桌前,司机用小车把主人和行李送往机场,是民生;始于上世纪80年代末,22年来“春运难”的画面周而复始地上演。一票难求、运能紧张、服务打折……已成为困扰春运的几大难题。拥挤、焦灼、疲惫与期盼、关切、渴望相互交织,不可化解,也是民生。
从农业社会进到工业化社会,进而形成以城市为主的商业社会,没有大批农民迈出家门,走向城市,务工挣钱,建设城市不行;走出去的农民工,不回归,又不安居于城市,习惯于行色匆匆走南闯北,同样不行。
汉代晁错上奏汉文帝的《论贵粟疏》中说:“地有遗利,民有余力,生谷之土未尽垦,山泽之利未尽